💕离岛

【海贼乙女】剑与鞘（三）

#前篇指路：（一）（二）

#香克斯单人向

#渣渣文笔预警

#ooc预警，ooc归我，ooc真的归我！

#长度预警

#撞梗致歉

#祝食用愉快

（9）

 

三日后的傍晚，你换了一身轻便利落的装束，墨发束成高高的马尾，把“渊”用麻布细细裹住，负于背上，去看了看服药后陷入沉睡的莉莉后，叮嘱了阿尔巴大叔几句便离开了小镇，奔赴前往了那个同红发约定好的地点。

 

霆之谷在岛的东南部，向来是不得轻易踏足的危险地带。

 

整座山谷从空中俯视像是一只倒着安放的牛皮酒袋，谷口出及其狭小，悬崖峭壁相对而立，此处除非正午时分，否则阳光无法轻易照射进来，行至中后部时，视野会逐渐开阔，此时便已经身处峡谷的腹地。受岛上独特湿热气候的影响，这里的树种和其他地方比起来异常高大，而传闻中那棵世所罕见的宝树“亚当”，就生长在腹地正中。

 

雷鸣草，是一种只有在霆之谷里可以寻到的草药。性热，味甘，只有花期可入药，能疗体虚不足，解寒毒。

 

医生说，要彻底调理好莉莉的身体，这种药材必不可少。

 

它就生长在“霆之谷”的深处，每逢岛上雷雨季到来，万雷天引之时，它就会迎来短暂的花期。要在它盛放的时候采下，这样入药时的药效最佳。

 

但无论是“亚当”的枝桠还是雷鸣草，都不是那样好取得的。霆之谷之所以被标注为常人不得轻易靠近的危险地带，自然有其道理。谷内除了稀有的树种、昂贵的药材，还有一种盛产物——异兽。

 

峡谷内的异兽外貌如蜥蜴，体型巨大，行动却意外地灵活，有着坚硬的皮甲和尖锐的兽爪，抗伤能力高强，普通的刀剑枪药并不能伤害他们分毫，而且它们多为小团群居，领地意识极强。旧日里很多因为想要谋求财富而进入谷中的人，大多死在了它们的爪下，或是被践踏成了看不出人形的肉泥，极少数侥幸逃脱的人也基本留下了身体上的残缺，并且大多对那处避而不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老头子教过的道理，所以光是收集与异兽相关的信息，就花费了你不少时间。

 

幸好，信息搜集虽然匆忙，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异兽的听力不佳，但视力极好，所以白日里冒失进谷无意于上赶着为它们加餐，但是它们晚间安寝，一旦熟睡，通常不容易被吵醒。异兽身上的鳞甲虽然坚硬，但腹部柔软，也不是没有击杀的可能性。

 

简而言之，就像是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如何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偷到宝箱取得宝物。

 

“所以你明白了么，”你指尖点在平铺开在地上的地图，看着面前男人漆黑的眼眸语气郑重，“这场游戏，我们要在午夜进场。”

 

“唔唔原来如此！”你得到了红发青年含糊不清的回答。

 

看着他唇角尚且沾着的饭粒，你忍无可忍地捏紧了拳头，指节磨蹭着咯咯作响，“所以……这个时候你这家伙为什么还在吃啊！是我话说的不够清楚么？”

 

想着走之前你看到的脸色苍白的莉莉，你火气更甚，但语气却愈发平静了，“要知道，为了这件事我可是紧张到连晚饭都吃不下，所以如果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懒散着甚至坏了我的计划，我并不介意直接在这里宰了你。”

说着你横掌作刃在脖子前一划。

 

男人闻言，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转而一瞬不瞬地看向你，那幽深的目光令你呼吸一窒，这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和害怕的情绪无关。但心底的那股傲气不知为何被挑了起来，你便梗着脖子挑衅般地望了回去。

 

刚刚你说的是实话，这点事情上，容不得一点变数，他做不成好的帮手也罢，却决不能成为阻碍。不然……你真的不介意在这里取得四皇的那份悬赏金。

 

只是下一刻，坐在岩石上的香克斯忽然站起身，大步行至你身前攥住了你的手腕。

 

“你！”你抬手便要挣脱，手里却忽然被塞进了一团温热的物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举着他给的那块饭团问道。

 

“唔唔唔……”你满头黑线地望着这个穿着花裤子、手脚乱比划的男人，像是在看一出默剧。

 

“咽下去再说话。”你冷漠地说。

 

一声吞咽声后。嘴角饭粒仍未擦去的香克斯总算恢复了清晰的口齿表达能力。

 

“不吃饱的话，怎么能有力气战斗呢？”男人清明的黑眸里渡上了夕霞的点金，潋着平静的波光，他的声音仿佛藏入了大海的深广，“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

 

“但是不得不说，”他意味甚浓的语气昭示着他已经拥有探险者的觉悟，他道，“这听起来……将会一场格外刺激的冒险啊！”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挠头傻笑的动作的话……这样傻乎乎的举动简直是对自身一副好皮相的最大不尊重。

 

真是……一点都让人紧张不起来。忽略心脏诡异规律的跳动，你叼着饭团偏过头去。暗自疑惑，这样的家伙，真的会是大名鼎鼎的四皇么？

 

（10）

 

夜色将最后一点金光撕扯入腹。镰刀般的月亮割碎星河之时，你和香克斯开启了潜入峡谷的计划。

 

真是奇怪，明明穿着不合理的宽松衣物，他的动作却有着不差于你的干脆利落，无论是峭壁还是曲径，红发永远都保持着仅仅落后你半步的距离。而且面色如常，和平时别无两样，甚至和你对话的声音也相当平稳，一点看不出是在急行军的途中。

 

“有什么问题么？”他看着你问道。

 

“不，没事。”微微气喘的你第六次收回向后望去的目光，然后竭力地调整呼吸，不想露出半分稍感疲累的端倪。

 

不过，这个男人确实拥有相当可怕的身体机能了。你想。

 

好在路程将尽，按照从以前一位冒险者手里高价买来的地图，你们避开了大多处危险的区域，而且也避免了没头乱撞地绕远路。不多时，那棵举世罕见的宝树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只不过……

 

你看着树下那群密密麻麻睡着的异兽头皮发麻，这是要团体开趴么？

 

“你打算怎么办？”红发问你。

 

你狠狠一咬牙，抬手摸到背上的“渊”，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

 

“……悄悄摸过去，千万别吵醒它们。”

 

不是你怂，只是雷鸣草还没找到，这个时候惊动了兽群，实在不明智。

 

香克斯让你等在树下，他上去替你斩一截枝桠。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许是看着你们前半程太过顺利，上天这位游戏制作商有意提升了难度等级。

 

翻滚着的厚重云层从东面而来，吞噬掉了月亮和星辰，吞吐着丝丝缕缕如银蛇般的雷闪。它手持狂风暴雨两柄巨剑，招式大开大合，骤然天至。

 

雷雨季的雷暴，就是来的这样横行霸道。

 

“糟糕！它们要醒了！”你看着脚边身体微动的异兽，无疑，这渐近的雷声终止了它们的酣睡。此时你再也顾不上什么安静，仰头冲树冠上面喊道，“香克斯！别管那死木头了！你先下来！”

 

距离太远，雷鸣声太大，你不确定他是否听清。

 

风愈加猛烈，你看不清红发隐藏在枝叶间的身影，异兽们的躁动愈加明显了，你身侧的那只似乎马上就要睁眼。

 

你摸上“渊”，犹豫着是先取了周边异兽的性命，还是先试着砍断这棵树，赌一把能接住香克斯的几率。

 

“我们走！”正迟疑间，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扯着你的手腕就往前跑。

 

“香克斯！”暴雨冷冷地拍打在你的面颊上，你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头红发肆意张扬。你问，“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就在刚才，”他冲着你挥挥胳膊，你看到他另一只手里的一截木头，还带着嫩绿的枝叶，

 

“接住了。”他把它抛给了你，说，“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

 

你抓着它，顺手别在了腰后，接着就听到身后异兽们躁动的嘶吼声，雷暴降低了它们的可视度，冲散了你们身上的气味，无疑是最好的掩护，但带来的坏处是——

 

“这条路走不通了。”香克斯说。

 

森林大火。

 

被落雷烧焦的断木层叠地摞在一起，阻挡了原有的去路。冲天的火光舔舐过周边草木，浩大的声势即使是倾盆而降的暴雨也无法一时将其扑灭。

 

“往那边走！”你侧着脸躲开扑面的暴雨，大声说到，“地图上有标注……那边的峭壁上会有个山洞，我们……可以暂时去那里！”

 

“好！”他说。

 

你觉得这滂沱大雨里你仿佛是一叶渺小的纸船，衣衫湿透，周身都是冰冷的，许是错觉，但也只有他握着你手腕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属于对方体温的热意。

 

明明是要他答应你的请求，借助他的力量达成你的目的，可不知为何，现在倒像是这个男人把握了主导权的样子。

 

他正经起来之后……莫名让人安心且信服。

 

你垂下眼眸，雨水顺着眉睫滴落。

 

（11）

 

你总算知道了打听来的信息里，异兽小团群居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意思就是……怪物随机刷新，不但中心腹地有一波，而且这断崖下还要有一波。

 

它们已经是醒着的了，正仰天嘶吼着，看起来被这雷暴侵扰地极为恼怒，起床气颇大。向上攀爬的断崖近在咫尺，你在瓢泼大雨里只能看清那处洞口黑乎乎的轮廓。

 

香克斯回头冲你打着手势，意思是趁着还没被发现，你们先从右边绕过去。你刚要点头，绝佳的势力透过雨帘看到左前方一头异兽脚下的那抹明黄。

 

脚步顿时止住了。

 

雷鸣草，极其稀有，可遇不可求。你这一路寻来只看到了这一棵，而且刚好开的明黄的花朵，正是采摘的时机。

 

你不敢赌。

 

于是你找准角度狠心一甩手，手腕便轻轻巧巧从他掌心脱出。接着用力推了男人一把，指尖就已经搭上了背后的剑柄。

 

“你先上去！”你高声对他喊道：“我马上跟来！”

 

说完也不容辨别他的神色，你拔腿向着那药草所在之地跑去。

 

……要快些，再快些，以你的速度，应当能在那头异兽发现你并发动攻击之前，采下它！唯有这件事，不能假以别人之手。

 

那双暗金色的竖瞳瞄准了你。

 

你看准它前爪之间的缝隙，一个急速地翻滚躲过了来自右侧的利爪，成功行至雷鸣草所在位置，干脆利落地把它连根拔出。

 

此时兽爪又至。

 

张嘴衔住雷鸣草的绿茎，明黄色的花朵在雨中颤颤。你双手握住剑柄，沉心静气，从侧面劈出一道罡烈剑风，冷芒青锋如有实质，裹挟着暴虐的疾雨，斜斜没入了巨兽的胸腹。

 

伴着惊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大地也为之颤动。

 

巨兽已死，雨水猩红，落了一地的零碎肚肠。深红的变成浅红的，在水中消逝。你把雷鸣草纳入怀中，心想幸好身上没有迸溅上腥臭的血液。

 

怒吼声又起，夹杂着领地被人侵犯、同伴被人杀死的恼怒，站在远处高地上的兽群首领已然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大概是对着兽群下达了把你这不知死活的人类踩成肉泥的指令。

 

……淦。

 

看着乌泱泱往你这里跑来的兽群你暗骂一声。收剑、转身、跑路，一气呵成。

 

只有傻子才会和一群不讲道理的巨兽互殴，嗯……重点是一群。

 

眼见着断崖近在眼前，可你和兽群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往上爬……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若是香克斯那个家伙已经上去了，说不准还能拉你一把。你这样想到。

 

只是匆忙之间你也无法辨别他到底在哪一处。

 

耳边风声忽至，你下意识地矮身一躲，面上一只兽爪便以相距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扫过，心中一紧，就地躺倒翻滚几圈逃出它的攻击范围，再起身时后背已经抵上了一棵毛榉树粗糙的树干。

 

雨势减小，你的视野也更加明晰。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被包围了，它们有计划地慢慢迫近缩小包围圈，最后停在了相隔十几米远的地方，大概是对你的剑气还有所防备。

 

你咬唇。这个速度……已经不能算是灵活了吧。应该是“神速”才对。果然前期准备还不够充分。

 

没关系。你活动了一下肩膀。寻宝游戏看来已经结束了，现在进行的是格斗环节。要是能用它们的尸体摞个台阶，爬上那悬崖说不定会更省些力气。

 

念及此，一股子战意油然而生，连被雨水浇透的身子都回返起了几分暖意。

 

可就在你跃跃欲试想要先发制人的那一刻，一只手从树后伸出，扣着你的脑袋把你护进了怀里。鼻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结实的胸膛，酸痛不已。

 

幸好剑收的快，才没有伤及队友。

 

还未来得及张口骂他，只听见头上传来威严深沉的男声，仿佛深海的暗礁、涌动的暗流，威胁力十足地道：“滚！”

 

你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感觉，像是被细细的银针刺入天灵穴，从骨子里渗出的畏惧。幸而这份威慑不是对你，却也让人极不好受。

 

那兽群亦是如此，骤然停止了吼叫，静默半天后，你听到了逐渐远去的混乱声，然后又重新归于安静。

 

雷暴止歇了，天上一轮新月如雪。你抬头偷眼打量一眼那个名为香克斯的男人，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巧能看见他下颌骨硬朗的曲线，短而硬的胡茬，和微微抿紧的唇，还有……那双此时颇具霸气的眼眸。你才有些相信这家伙四皇的名头。

 

这才是海上王者应有的风范。

 

你垂眸想。“四皇”的赏金，果然不好得，就是看在他如此帮忙的份上，你也不可能忘恩负义地下手。这场买卖也划算……起码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只不过……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你冷冷开口。

 

“啊~抱歉。”他匆匆松手，后退半步摊开双手以示友好，又变回了那种不着调的表情，“我一时忘记了。”他说。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想追究了，索性你买他个面子，他帮你这个忙，日后相见，两不相欠，其实非要细细算来，还是你赚了。

 

……真不知道堂堂四皇为什么要陪你这种名声不起的小姑娘玩这种面子游戏。

 

你抬头看了看逐渐发白的夜空，道：“天要亮了，白日里往回走，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除非……”你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除非你有把握像刚才一样，顶着这张脸把这谷里的异兽都吓跑。”

 

他没有言语，戏谑看着你，仿佛真的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能性。这人真真假假，倒让你捉摸不清。

 

“不，还是算了，”说着你自己就摇起了头，“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山洞里修整一天好了。”

 

“否则，我们这个样子……”你张开双臂皱眉望着他，然后目光在奇特的地方作了停留。

 

香克斯看看你，又顺着你的视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无疑，这一夜过后，两个人身上都湿淋淋的，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你早有防备到还看得过去，不过他看起来就狼狈上了许多，尤其那条花色的裤子，奇怪的颜色错综晕染开，竟然有质量不合格掉色的嫌疑。

 

堂堂四皇面上难得出现了郝然的神情。

 

“噗。”你鼓着脸颊别过头去，留他个面子，并且强忍着不笑出声。

 

只觉得对于艾琳娜那个四皇“多金”的理论，似乎也得到了如山铁证，回去后就可以加以反驳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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